
来源:内蒙古戏剧家协会 2025-10-31 12:35:23 阅读量:
以小见大传薪火 北疆艺韵绽芳华——评话剧小品《血色花》的艺术价值与时代意义
当看到喀喇沁旗乌兰牧骑创排的话剧小品《血色花》在第十届“全国优秀小戏小品展演”中脱颖而出,不仅成为闭幕式压轴节目,更以“小戏见大情”的独特魅力征服全国观众时,我既为内蒙古文艺创作的蓬勃生机感到自豪,也深刻感受到基层文艺工作者用艺术传承红色基因、诠释时代精神的使命担当。这部作品以“大主题的小创作”为核心特质,既是乌兰牧骑“红色文艺轻骑兵”精神的生动实践,更为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发展提供了极具价值的范本。
小切口里的大格局: 以微观叙事承载宏大主题的艺术巧思 在文艺创作中,如何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这样跨越时空、关乎人类命运的宏大主题,转化为贴近人心、可感可知的艺术表达,是许多创作者面临的挑战。而《血色花》给出了极具智慧的答案——它选择以 “一个家庭、一个孩子、一场抉择” 的微观视角,搭建起连接个人命运与时代洪流的桥梁,让宏大主题在细腻的情感叙事中自然流淌。 作品将时间定格在1945年8月的内蒙古东部草原,空间聚焦于山林间的一处地窨子,人物浓缩为抗联战士阿斯楞、妻子莲花与李队长三人,核心矛盾则围绕“是否收养日本遗孤”这一极具张力的抉择展开。没有全景式的战争场面,没有慷慨激昂的口号宣讲,却通过“和服包裹的婴儿”“菜刀砍向木桌的愤怒”“额头滴血的誓言”等极具冲击力的细节,将战争的残酷、仇恨的沉重与人性的光辉层层铺展。当阿斯楞因“杀子之仇”举刀相向,莲花以“先杀我”的决绝守护婴儿,李队长一句“孩子哪分什么国籍?他们都是上天撒在人间的和平种子”点明主旨时,作品完成了从“个人恩怨” 到“人类共情”的升华 —— 它不再是简单的“抗日叙事”,而是对“战争与和平”“仇恨与宽容”“人性与信仰”等永恒命题的深刻叩问。 这种“以小见大”的创作手法,恰恰契合了小戏小品的艺术特质。相较于大戏的宏大叙事,小戏小品更擅长在有限的篇幅内聚焦“小事件”“小人物”,通过精准的人物刻画和强烈的戏剧冲突,让观众在短时间内产生情感共鸣。《血色花》的成功之处在于,它没有因“小”而局限格局,反而以 “小切口”撬动了“大主题”,让“反战”“和平”“大爱”这些宏大理念,通过蒙古族夫妇的抉择、抗联队伍的胸怀变得可触可感,真正实现了“方寸舞台见天地,细微之处显精神”。
小体量里的大情怀: 扎根北疆沃土的精神内核与文化表达 《血色花》的艺术魅力,不仅源于其叙事技巧的精妙,更源于它深深扎根于北疆文化土壤。 从文化表达来看,《血色花》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烙印着北疆文化的独特印记,让作品自始至终散发着浓郁的地域文化气息。无论是角色命名——“阿斯楞”“莲花”“乌兰其其格”,这些名字自带草原的辽阔与灵动,一听便让人联想到风吹草低的北疆风貌;还是文化符号的运用——“蒙古包”“守灶火的人”,这些表述并非生硬的元素堆砌,而是自然融入剧情,让观众在情节推进中不自觉触摸到北疆文化的肌理,赋予作品鲜明的“北疆辨识度”。更值得称道的是,作品将北疆文化的精神内核与人物塑造深度融合,让角色的选择与成长皆有文化根脉可寻。莲花背负着“杀子之仇”的锥心之痛、“自身受辱”的刻骨记忆,却能冲破国界与仇恨的桎梏,用双臂护住敌人的遗孤——这种选择绝非刻意的“道德拔高”,而是蒙古族“胸怀如草原般宽广”的文化品格在特殊时代的具象化;阿斯楞从最初“血债血偿”的悲愤决绝,到最终“以血为誓”接纳孩子,其转变不仅体现了抗联战士对“和平”“正义”的信仰坚守,更展现了蒙古族汉子“刚柔并济”的性格特质——既有面对仇敌时的铁血豪情,也有面对生命时的柔软温情。这种“人物性格”与“文化基因”的深度绑定,让角色的情感更真实、行为更可信,也让作品的情感表达兼具穿透人心的深度与温暖人心的温度,最终让北疆文化的独特魅力跨越地域阻隔,通过舞台传递到全国观众心中。 从精神内核来看,《血色花》完美诠释了乌兰牧骑“红色文艺轻骑兵” 的初心使命,始终将“为人民创作、为时代放歌”作为核心追求。这种“扎根基层”的创作积淀,让《血色花》没有悬浮于历史之上,而是充满了“烟火气”与“人情味”—— 地窨子里的对话、夫妻间的争执、对孩子的疼爱,都是普通人在特殊时代背景下的真实情感流露,这种“接地气”的表达,让观众极易产生共情。正如评委所言,作品“保留了乌兰牧骑扎根群众的艺术底色”,这种底色,正是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它让艺术不再是“象牙塔”里的精致展品,而是连接历史与现实、艺术家与人民群众的情感纽带。
《血色花》的启示: 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发展的 “破局之道” 在当前文艺创作多元化发展的背景下,内蒙古小戏小品如何突破 “题材局限”“形式单一” 等瓶颈,实现高质量发展?《血色花》的成功,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三个重要启示,也勾勒出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的 “破局之道”。 其一,立足本土题材,挖掘 “北疆故事” 的独特价值。内蒙古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从草原文明的千年传承到革命时期的红色记忆,从民族团结的生动实践到新时代的发展变迁,这些“北疆故事”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血色花》的成功证明,只要深入挖掘本土题材的精神内核,将“北疆元素”与“时代主题”相结合,就能创作出既有地方特色又具全国影响力的作品。未来,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应进一步聚焦“北疆文化”的核心内涵,从红色文化和草原文化、黄河文化、长城文化、农耕文化的交融中寻找创作灵感,让“内蒙古故事”成为展现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的重要载体。 其二,坚持 “以小见大”,在“精准表达”中提升艺术张力。小戏小品的优势在于“短、平、快”,但“短”不代表“浅”,“小”不代表“弱”。《血色花》通过“一个孩子” 串联起战争、仇恨、宽容等多重主题,证明了小体量作品同样可以承载深刻的思想内涵。这启示我们,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应避免“贪大求全”,而是要学会“聚焦”——聚焦一个具体的人物、一个真实的事件、一种细腻的情感,通过精准的细节刻画、强烈的戏剧冲突、真挚的情感表达,让作品 “以情动人、以理服人”。只有这样,才能在有限的篇幅内实现“思想精深、艺术精湛”的创作追求。 其三,强化队伍建设,激活基层文艺的“源头活水”。《血色花》的创排团队是喀喇沁旗乌兰牧骑,这支基层文艺队伍之所以能创作出高质量作品,离不开其长期扎根群众的创作积累,也离不开对艺术品质的精益求精。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的发展,离不开一支高素质的基层文艺队伍。未来,我们应进一步加强对乌兰牧骑等基层文艺队伍的扶持,通过 “人才培养计划”“创作采风活动”“精品孵化项目”等方式,为基层文艺工作者提供更多学习、交流、展示的平台,让他们能够“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创作出更多反映时代呼声、展现人民奋斗、振奋民族精神的优秀作品。 《血色花》的舞台旅程,从草原到江南,从首次亮相到压轴收官,不仅是一部作品的成功,更是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实力的彰显,是北疆文化魅力的绽放。它以“小戏大作”的实践证明,优秀的文艺作品从不因体量而失色,只要扎根生活、直抵人心,就能在时代的舞台上绽放持久的光彩。作为内蒙古戏剧工作者,我们应从《血色花》的成功中汲取力量,始终坚守“为人民创作”的初心,以“大主题的小创作”为路径,深入挖掘北疆文化的丰富内涵,不断推动内蒙古小戏小品创作向更高质量、更具影响力的方向发展。让更多“北疆故事”通过小舞台走向大市场,让北疆文化的薪火在新时代的文艺创作中代代相传,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贡献内蒙古力量。 (作者系内蒙古文联副主席、内蒙古戏剧家协会主席孙志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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