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评论

原创杂技剧《我们的美好生活》述评

来源:草原全媒  时间:2022-08-19 11:16:34   阅读量:

观乎其外入乎其内

——原创杂技剧《我们的美好生活》述评

  王景志

主旨:一部时尚浪漫的杂技轻喜剧;一台创意新颖的精彩演出;一幅描绘家乡美好生活的图景;一曲赞美新时代人民奋斗的颂歌。

  杂技剧《我们的美好生活》,由内蒙古艺术剧院隆重出品,历经近两年的精心策划、精心编排,已经呈现在舞台上。化简为繁的内容情节,至美至善、精益求精的艺术表达,引发观众掌声、喝彩声不绝如缕,多家新闻媒体也在报道中给予了高度评价。毋庸置疑,这便是对这部杂技剧所求所愿的最好回报。

  借此提及的是,担任本剧的总导演何燕敏,是在原创民族舞剧《骑兵》斩获第十二届“荷花奖”舞剧奖之后,应本剧的制作人、内蒙古艺术剧院杂技团塔纳团长诚邀,“跨界”承担起来的又一部精品力作。从一定意义上说,一部舞台艺术作品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演在选材、创作、编排和上演过程中的驾驭能力。如果说艺术虽然相通但却各有其妙的话,纵观此剧的完美呈现,不得不佩服她的“故有高致”以及为此付出的心血。

  这部为了助力乡村振兴,共建美好家园而创作的杂技剧,无论是观乎其外的欣赏,还是入乎其内的品评,皆可有理由认为,它就是这部剧作的主创团队在杂技理念上的突破和扩展现实题材的表现力之后,形成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所在。

  从杂技艺术的本体出发,以乡村振兴为主题,采用时代性与民族性相结合的表现手法和轻喜剧的表演风格,将传统的杂技与现实生活紧密契合,根据内容情节的需要出发,融合多种艺术元素和现代舞台艺术的科技手段,将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美好故事,进行了时而浓墨重彩的倾情演绎,时而浓淡相宜的敷陈渲染,由此拓展了杂技由单一到多元的表现领域,提升了杂技与时俱进的艺术品位,同时也满足了现代观众审美需求。

 

求索

  民族文艺是党的文艺事业和民族团结进步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以杂技剧的形式,戏剧化的情节,传播真善美、弘扬正能量、讴歌美好家园,便是这部杂技剧所追求的主旨内涵和应有之义。

  《我们的美好生活》这个反映现实生活的命题,其主要的意义和目的就是拥抱现实生活、表现现实生活。将传统的杂技与现实题材相融合,使其在创造性转化过程中,得以推陈出新发展,本身就是创新之举。亦即,要想使传统杂技的现代化,无论是题材的确定还是创作表演,首先要把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融入自己的艺术创造中,并以此为己任,将反映当代乡村生活的“现代性”为基础,这是杂技得以创新发展的必然途径。

  文化是根,生活是源。《我们的美好生活》这部杂技剧的创作演出成功,首先要归功于这支主创团队在深入生活、寻觅素材的过程中,以“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探索发现,带着自己观察生活的独特视角,带着从生活的深层发掘到的真知灼见,带着自己在艺术实践中形成的审美敏悟和灵感,方才使这部杂技剧新意所得地体现在舞台上。换言之,情动于中的丰富想象,独出机杼的艺术构思,离不开深厚的现实生活土壤。正如离开大自然的哺育,难以产生出有生命力的艺术花朵一样。而只有深深植根于现实生活之中,作品才会呈现出强烈的时代气息和缤纷多彩的生活画面。这部杂技剧在时代性和民族化追求中所以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实则便是创作者在深入生活之后主观情感、思维、物化的结果。如果说艺术家与生活,就像各是蕴藏着无限能量的火石的话,那么,只有“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般的人与自然的相互欣赏、和谐与共,才能迸发出富有生命力的艺术火花。

  将一个发生在乡村牧区现实生活的故事,通过杂技剧的形式给予不一样的表达,达到内容与形式的和谐统一,当是本剧艺术审美的一个标准。概括地说,质朴无华的名称,言简意赅的内容,时而写实时而写意的演绎,定然会给人以不一样的审美感受,引发出观众身临其境般地遐思联想。

  再从文化传承基因的角度来说,编导紧紧围绕“科尔沁刺绣”这个切入点作为剧情的递进式贯穿便可圈可点。因为科尔沁刺绣所以被列入自治区非遗名录,源于它自清代以来便承担着为皇室绣制服饰的使命且传承于今。在艺术呈现中,编导通过将源自畜牧业生产生活的剪羊毛、染羊毛、纺织成绒线、绣制成一件件既传统又时尚的蒙古袍等一系列流程,以魔术的手法呈现在舞台上,既传承了非遗刺绣的文化基因、助力了乡村文化振兴,又凸显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灵巧的双手,描绘出新时代、新生活、新风貌的像外之像、韵外之致,继而赋予了科尔沁刺绣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此外,在其它一些情节布局方面,编导将最具游牧生活特点的驯马、射箭、摔跤、酿制马奶酒、建造刺绣传承研究基地、欢庆那达慕等情景,与杂技所擅长的技术技巧的环环相扣,无疑会使观众在“惊险、刺激、好看、好玩”(观众语)的欣赏中,感受到生活这里的人们,正在踏着时代的节拍,为了振兴乡村、奔向共同富裕之路而昂扬奋发、开拓进取的精神风貌。

 

剧情

  在中央美术学院攻读刺绣设计与工艺专业的研究生塔娜,为了完善自己的毕业论文和设计作品,回到家乡向已经成为“科尔沁刺绣”传承人的母亲求教,但却因为新旧观念的不同,在怎样“传与承”之间发生了矛盾冲突。塔娜在草原上偶遇高中同学、已任嘎查(村)支书的国强,了解到国强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回到家乡创业,正在带领着乡亲们致力于“乡村振兴”的事业中。国强回乡创业的经历深深打动和启发了塔娜,于是,两个有知识、有抱负的年轻人便携手众人一起筹建起刺绣加工厂。刺绣加工厂的建立与投产,很快使嘎查成为以刺绣产业为龙头的“网红村”、旅游村。乡村变美了,农牧民开始富裕了,小乡村与大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塔娜和国强在创造美好生活的过程中萌发了爱意。塔娜的母亲也逐渐接受了女儿为发展传统刺绣工艺的创新之举,塔娜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传统文化的魅力。乡村振兴的美好生活画卷,正在一幅幅展开……

  有情才有剧,有情才有美。剧本的内容决定着剧情的走向,演员在舞台上的二度创作决定着内容的体现。固然,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是艺术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但是,怎样将这种以杂技为载体且长于技艺、难以叙事的艺术形式,得以典型化、戏剧化的体现,使其在技艺和表演之间达到和谐统一,难度之大不难想见。有句话说得好,任何一部剧作的创作和演出,首先感动自己,才能感染观众。为了使这部杂技剧根据刻画人物性格和表现内容情节的需要,在提升基本功的同时,也必须提升杂技演员在表演方面的素质。在排练过程中,经过导演以情入戏的循循善诱,演员孜孜以求的揣摩领悟,最终在理解力、想象力、表现力方面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圆满地完成了演出任务。由此可见,剧养人、人养剧,实则便是—个艺术团体得以持续发展的必然支撑。

 

呈现

  帷幕开启,整装待发的塔娜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乡,她在兴奋不已的欢呼雀跃中顺势将两只美丽的白鸽放飞在蓝天碧野上。这一瞬间的魔术变幻,不仅是塔娜心中理想的放飞,也寓意一段美好故事徐徐展开……

  据统计,呈现在本剧中的杂技项目有:蹬人、蹦床、球技、空竹、柔术、吊环、滚环、博克、射箭、套马杆、花盘、车技、坛子、单车、技巧、立绸、绸吊、切砖、高杆、高拐、中幡、转盘、弹力绳、抖轿子、高车、踢碗等。

  这部杂技剧在技术技巧展示方面,大多与畜牧业生产生活和习俗民风息息相关。显而易见,这些多年在生活中积累的具有独特文化资源的优势,无疑为这部杂技剧沿着现代化、地域化、民族化方向对生活的撷取和艺术的表征,奠定了“为有源头活水来”的重要基础。《我们的美好生活》的创作演出成功,也印证了鲁迅先生所说“现在的世界,环境不同,艺术上也必须有地方色彩,庶不至于千篇一律”的至理名言。

  编导为了将生活在这片充溢着希望沃土上的农牧民,以其充满坚定的信念,几经高蹈胸怀的开拓进取,共同走向富裕之路而为此欢庆丰收的生活情景,通过各极其致的杂技艺术得以完美呈现,采用了全景式的表现手法进行了令观众既出乎其外又意料之中的精彩演绎,由此在演出中掀起一股又一股的极富民族特色和鲜明时代色彩的高潮:精湛的杂技技巧与妙曼的舞姿珠联璧合;撒欢的羊群借助蹦床的弹力跳跃不已;高空绸吊在时起时落的旋转中与鸟儿振翅欲飞相互映衬;脚蹬高车的转盘如彩蝶飞舞花儿绽放;一件件新颖别致的蒙古袍竞相媲美;一个个飘忽不定的气球被一支支箭簇射穿;一摞顶在头上的银碗在摇摆不定的高车上踢来接去;娴熟的彩球抛起抛落如珍珠串串;体魄健硕的摔跤健儿在互争短长中的刚毅强劲;借助套马杆弧形绳索的翻腾穿越;切砖、高杆、高拐、滚草垛等技巧的此起彼伏……将杂技的各种“绝活”根据剧情发展,张弛有度地铺满在舞台之中,产生的轰动效应令观众时而感受惊险刺激,时而诙谐幽默,时而妙趣横生,时而轻松愉快,有趣味、有意味、有品味的雅俗共赏中,仿佛已经置身于田园牧歌的草原上,正在与这里勤劳致富的人们开怀畅饮马奶酒,共同分享着美好生活。

  面对艺术品种日渐增多,艺术欣赏的选择性日渐增强的时代,为了将《我们的美好生活》这部杂技剧在求真、求善、求美的寓情于景中得以日渐其新的表现,必然要对多种舞台艺术进行有机综合,唯此才能够体现岀乡村美好生活的总体风貌。鉴于此,这支主创团队自确定主题、投入创作开始,便将音乐、舞美、灯光、道具、服饰、装置诸多方面进行了整体构思和具体实施。简而言之,将富有民族特色的音乐与其它时尚音乐元素的混合交响,量身定制的服饰,流光溢彩的灯光,化繁为简的布景,精益求精的道具制作……皆对这部杂技剧“情”的深化、“境”的渲染,起到有如“催化剂”般的作用,相得益彰地赋予了这部剧作在时代特点和民族特色等方面的艺术张力。

 

承续

  内蒙古艺术剧院杂技团成立于1960年。半个多世纪以来,经过几代杂技工作者“随心所欲不逾矩”的探索实践,先后创作出许多具有鲜明地域色彩、浓郁民族特色的杂技作品。

  江山代有才人出。当代的杂技工作者,在承续此前积累的创作经验之后,在现实生活的催发下和观念更新的基础上,经过业精于勤的不懈努力,相继创作出一批与此前相比更加符合现代观众审美要求的作品。例如,《射箭》《博克勇士》《套马杆的传说》,魔术《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骑手与绣娘》、杂技剧《鸿雁》和业已成为保留品牌的《高车飞碗》《四人踢碗》《五人踢碗》《六人踢碗》等久演不衰的节目。他们演出的足迹遍布五大洲60多个国家和地区,先后荣获国际国内各种奖项达99次之多,为弘扬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作出了突出贡献。举凡此例,皆可称为是他们在源于沃土、扎根生活的基础上,力图以现代观念和传统的民族杂技艺术之流接通的“中得心源”之作,由此也较为圆满地实现了时代精神与民族风格的统一、杂技技术与戏剧因素的统一、传统杂技与时尚化的统一、纵向继承与横向借鉴的统一,彰显出杂技作为一门传统又现代的艺术品种,在激烈的艺术竞争中所发挥的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尤其值得称颂的是,内蒙古艺术剧院杂技团于2014年参与创作演出的以蒙古马为题材的剧目《千古马颂》一经上演,备受观众、专家和媒体的好评,荣获第八届中国旅游投资“艾蒂亚奖”金奖以及2019年度全区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优秀创新案例。如果说昨天就是今天的过去的话,《千古马颂》这部剧作的创作演出成功,便是今天所见《我们的美好生活》这部以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为主线,以坚持创作现实题材艺术为导向,以服务于人民群众为宗旨,在葆有民族文化、民族精神“固有之血脉”的基础上,推进杂技艺术创新发展的承续和凭依。

 

结语

  实践证明,杂技同其它艺术门类一样,其发展核心就是创新。《我们的美好生活》这部杂技剧的成功经验启示着我们,任何一种艺术创造行为,须臾离不开深厚的文化背景,丰富的生活滋养。只有不断地创业才能守业,只有发展才能在继承中创新。如果说艺术事业是一场无穷尽的接力赛的话,那么,前人的终点就是我们今人的起点。只要我们满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感恩于时代、服务于人民,经过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行而不辍,定然会使这部以创新为己任、以创新为旨归的杂技剧,在接踵而来的演岀实践中开启出一条心之所向未来可期之路。

  理论由实践产生,又反作用于实践。目前,《我们的美好生活》的主创团队,为了使这部杂技剧在首演之后更加完美,在广泛征求观众反馈意见的同时,邀请各方面专家学者进行集思广益的理论研讨。此举将会为这部剧作的经验补充和修改完善,起到不可或缺的理论支撑、舆论宣传和在实践中扬长避短地促进作用。

  喜讯传来,杂技剧《我们的美好生活》在第十九届中国•内蒙古草原文化节这个“艺术的盛会、人民的节日”中作为重要剧目之一进行演出。可以预期,这部情由心生、境由心造的令人耳目一新剧作,将会为本届以“文耀北疆铸魂圆梦”为主题的草原文化节,增添一抹熠熠生辉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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